冬天的风很冷，徐真从内到外都被凌冽的寒风垂透了，自从顾辞腿受了伤住院之后他就再也没见与他见过面，无论是看到他的脸，还是听到他的声音，他都克制不住的回忆起被绑架时
顾辞抱着他整个人都因为情绪失控和失血过多而发着抖，他死死的抱住徐真，一遍遍的重复着那句“没事了，没事了。”像是在安慰徐真，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徐真从来没见过顾辞如此失态过，他将所有浓烈的情感都压在心里，从他那双黑沉的眼眸里永远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将自己的情绪藏的非常好，以至于说出口的真心显得苍白又虚假
他笨拙又沉默的将一切都推上天平，只为换得那份在他心中重若千钧的爱
徐真知道顾辞住的医院病房位置，只要他想他可以立刻冲到对方面前，无论他想做任何事，那个笨蛋只会抿紧唇温顺的任他玩弄，不会有半点反抗
徐真在医院里的喷泉小广场里徘徊，天寒地冻的喷泉已经停了，用塑料将金属管包裹住免得水管被冰冻裂开，徐真坐在水池的边缘，直到腿冻得发麻才起来跳一跳
他抬头时意外看到顾辞住的病房窗口站了个人影，楼层太高他看不清楚，但莫名的他就是觉得是顾辞，徐真只觉得心跳的厉害，血液迸发到四肢百骸让突然有了力量
徐真也不在瞻前顾后，他跑起来向医院里面冲，现在他只想见到那个男人，心中的情绪翻涌激荡
医院的空间很大，饶是徐真做着电梯上去，也让他跑的气喘吁吁，径直推开病房的门裹着满身的寒气冲到屋内，直到见到顾辞时，徐真那颗狂跳着催促着他的心才逐渐的平稳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恢复正常呼吸，徐真拉过椅子坐在顾辞的床边，他身上浸透的寒意让他没有离男人太近
“刚刚，你是不是在窗口看我？”
“……是我。”
顾辞抿唇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发抖，他在做康复训练的时候碰巧在窗边看到徐真，虽然只是看不清脸的人影，但顾辞能感觉出来他是徐真，就算对方淹没在人群里，顾辞也总能一眼找到他，就像永远指向一方的指南针，顾辞也永远只渴望着徐真
他太久没有见过徐真了，各种的恳求都被拒绝，他想或许是徐真怨恨自己牵连了他，又或是那天他满身血腥味的失态样子让对方生了厌恶
想了很久，顾辞猛的发现自己已经掏不出个完整的可以被随意折磨的身体里，他身体的底子被接二连三的病痛和手术掏空了
于是顾辞觉得这样的结果也是理所应当，是他应得的，这么想着顾辞便真让自己放弃了，只有在午夜被噩梦惊醒时，被刻意忽视的满腹委屈不甘与渴望才压抑不住的涌出来
将他本就糟糕的精神状态折磨的愈发崩溃，到了现在他依旧要靠着药物才能得到一个安眠
他不知道徐真这么问他是想要做什么，以前徐真这么做无非是想寻个由头折磨羞辱一番，而现在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例外
垂眸看着自己瘦削到只剩下一层包着骨的皮，顾辞抿紧唇，侧头抬眼看向徐真，苍白的脸上带着讨好，他够不到徐真，便伸舌舔了舔自己干裂渗血的唇，缓缓的开口
“我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阿真要玩吗？”顾辞顿了顿喉结滚动，随后才接着有些艰难的开口“怎么玩都行……”
男人眼眸中流露出一丝藏不住的畏惧，顾辞嘴上说着怎么玩都可以，但是他也是会痛会流血的，只是他逼迫着自己习惯和无视，迎合讨好着徐真的施虐
“怎么玩都行？”
徐真重复着顾辞的话，他将盖在男人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一角，他手指轻轻的扣着纱布的边缘，他盯着顾辞冷酷的开口
“辞哥，让我看看那颗子弹留下的痕迹。”
闻言顾辞瞳孔紧缩，被触碰的腿控制不住的微微发着抖，他知道徐真的意思，扯开伤药撕开伤口，露出那颗子弹所破坏的血肉，顾辞想起医生的告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