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邯庭几乎用呼吸一般轻的声音问。
林安杨抹了一把眼睛。
他曾经羡慕账房中所焚的好香,可到头来还是染着一身朴素的花香离去。他的野心这样不值一提,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他不想再杀秦邯庭,但也不想放弃自己一直都梦寐的富贵荣华。他不要寡淡无味的命,他握紧箭笄甩掉身上的帷帐,推开秦邯庭屋后的木窗,月光这才倾泻进来。秦邯庭和林安杨看清了彼此。
“真的是你。”
秦邯庭坐起来,脸上的抓痕与驻立在月光下的蜡烛一样。
林安杨朝她鞠了一躬,抓着她的箭笄要走。
“你要把我的箭笄带到哪里去?”秦邯庭提高了嗓门问道。
林安杨不甘地低头。
或许这便是他害怕秦邯庭的原因。不问自己为何杀她,却问要将箭笄带往何处明明规矩地恪守斩衰丧礼,却又站出来说要当家做主。林安杨不讨厌未知的挑战,但他不想对付秦邯庭。
秦邯庭的声音惊动了刘祁延,他睡得不熟,但不影响他享受没有恶鬼的夜的惬意。
他清醒了一下,靠到门前问:“小姐,怎么了?”
屋内的林安杨和秦邯庭紧紧盯住对方的脸。谁也不出声。
“小姐?”刘祁延不知道自己现在进去妥不妥当,他还在等待。
“你要把我的箭笄带到哪里去?”
秦邯庭又轻声问道。
“在说梦话吗?”
刘祁延抬脚要离开时,屋内突然传来一句熟悉的男声:“小姐不再需要它了,带到哪里也无所谓。”
刘祁延粗暴的破门而入。
秦邯庭坐在床上,只穿了里衣,两颊上有深深的红印。月光笼罩在她的肩膀上。
刘祁延不管大张的后窗,赶到秦邯庭身边问:“小姐还好吧?”
“疼。”
“有药的话我替小姐上些药。”
秦邯庭直愣愣地看着他,突然卷起里衣边准备脱衣服。刘祁延吓了一跳。
“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