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灵均:“……”

    喉结轻滚,睫毛微颤。

    他愣了片刻,一把按住胆大的毛团子,将它整只罩住压扁在掌心,耳尖微红,咬牙切齿:“看来你好得很。”

    然后将姜糖塞到了怀中,只留出一颗毛绒绒的小脑袋。

    姜糖:?

    好家伙,翻脸无情!刚才让他亲的是谁?

    但现在深渊之内的情形并不容许他们逗留在这里。

    傅灵均几乎用尽了所有的灵力将深渊内的怨魂暂且压制。他不愿伤害它们,它们却不想放他离开。

    一道又一道灰白色的怨魂在他们周边穿梭着、逡巡着,好似一条又一条虎视眈眈的毒蛇,在盯着落入圈套的猎物。

    姜糖怕鬼,将整个身体都缩进了傅灵均的衣襟里。隔着薄薄一层里衣,他能感受到傅灵均胸膛的温度,还有手感极好的肌肉。

    他真的不是故意要摸的!只不过来都来了,不摸两把真的有点吃亏的感觉……咳咳。

    傅灵均没空收拾那只不安分的毛团子。想要将狂躁中的怨魂们重新封印,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

    他穿过塞满了怨魂的深渊底部,本以为还要重新经历一次撕扯与搏斗,谁料那些怨魂明明恨不得将他撕碎,却会在他通过时不情不愿的让出一条路。

    就像他每次穿过那片萤火星河。

    可这一次,怨魂让出通道的原因并不是为了他。

    傅灵均低头看向怀中的白团子。方才它掉落下来之时,周围的怨魂们也是这般。

    就像是不舍得伤害它。而这样的不舍,竟能压抑住怨灵弑杀的欲望。

    姜糖对自己的技能毫不知情,无知无觉的继续揩油吃豆腐。

    穿过黑暗,深谷之下有一片空地。

    这里特别像之前大块头带他看的那些白骨磷火山景点,周围凌乱交叠着森森白骨,但中间却被空了出来,白骨层层将那块特别的地方围住。

    空地四方各有一根粗壮的石柱,石柱极高,一眼望不到头。柱身上密密麻麻绘制着玄奥的符文,颜色暗沉,像是干涸的血迹。

    姜糖虽然莫名其妙学会了语言,但他依然看不懂那些鬼画符。也不知道那些符文属于另一种文字体系,还是他依旧是文盲。

    他跟着傅灵均一起走到了空地中央。

    那里有一个稍矮一些的圆柱形台面。等凑近了一看,台面上和石柱上一样,都是密密麻麻玄奥的符文。只不过这次的符文是用刀刻出来的,纹路极深,从最上方开始到符文最后一笔结束,就像是蜿蜒的、错综复杂的水渠。

    奇怪,为什么这个深谷之下会藏着这样一个古怪的地方?它是用来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