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翘手脚麻利,先取了放在车辕上的凳子来摆在马车下,转身去扶车内的人。

    伸出的却是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随后一身玄sE常服的宁修淮躬身出来,一手按在车辕上跳下马车。

    兰驿夫妻二人忙迎上去,正要唤人,却见宁修淮只朝他们看一眼后,便径直转身,伸了手扶住才刚刚探出一个头的书玉来。

    见宁侯亲自去扶自家nV儿,乔氏心中顿时一喜,猜着书玉并未在侯府受慢待,提了三日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待迎了宁侯夫妻二人进府,宁修淮自是由兰驿领着去了外书房议事,乔氏亲热的拉了书玉的手往内院去。

    才一跨过相连的月门,便见兰画珀奔了过来,虽已是及笄的大姑娘了,可依旧不改活泼X子,抱住了书玉的腰便道:“三姐姐可回来了,院子里没了姐姐,我都憋闷Si了。”

    一旁的乔氏见姐妹二人关系依旧亲热,忙笑道:“她呀就是好玩儿,前几日还折腾着要去什么诗会,也不知道她哪里来X子,竟然喜好上诗书了。”

    书玉抱了画珀在怀中,道:“也说不定,四妹妹是觉着那诗会上,有什么能看得上眼的?”

    话音落地,兰画珀面上一红,朝书玉腰上拧了一把,这才笑闹着跑开了。

    因乔氏到底记挂着在前院的宁侯,nV婿初次登门,她这个做岳母的不去露个脸说不过去,因此同书玉姐妹又说笑一会儿后,便领了婆子们去前院,只留了姐妹二人说话。

    方才碍着乔氏在场,兰画珀不好同书玉说话,乔氏一走,她便凑上前来,从红纹的手中接过茶盏来,亲自端了给书玉。

    见她这般殷勤,书玉心中一愣,虽姐妹二人平日关系好,可要兰画珀亲自端茶倒水,那可是从没有过的。

    当下便想着,这情形,定然是有求于她了。

    果真便见兰画珀将茶盏子往书玉手中一塞,眉开眼笑的凑了来,“方才红纹在前头去瞧热闹,回来同我说了,三姐夫可是对姐姐甚好呢。想来姐姐在侯府也是有些脸面的。”

    书玉端了茶盏轻抿一口,听着兰画珀弯弯绕的说了半晌,心中早已笑开,她最是直X子,如今竟能为了一件事,同她扯出这么些道理来,想来定然是心切狠了。

    一旁的兰画珀绕了半晌,见书玉只笑着看她,也不主动来问,这才一狠心,陪着笑道:“好姐姐,姐姐如今已是侯爵夫人,日后出入那些官眷宴席上也是常有的,若是……若是姐姐下次有了什么场面事,能不能把我捎带上……”

    听到此处,书玉眉头微蹙,拉了画珀的手来问,“要我带上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需得说出个由头来。”

    “就是,就是母亲常说要我们姐妹多出去见见世面,我如今已大了,这些场合也当多见见。”

    兰画珀抿着唇,扭捏着说道。

    这般作态,如何能瞧不出她在撒谎。

    书玉也不戳破,只应了一声,想着到时定要看着画珀,免得她再闹出事来,又恐若是自己不应下,依画珀的X子,定然不会轻易罢休,索X倒不如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看着。

    姐妹二人又说了一会儿,书玉始终不见被接回家的长姐出来,便问道:“大姐姐这几日可好?”

    话才出口,便听到兰画珀叹了声,“自然是不好的,大姐姐自被接回家中,每日里不是以泪洗面便是将自己关在屋子中,开始还见母亲与我的,只是有一次母亲说了些不当的话,打那之后,大姐姐便什么人都不见了,她的院子也整日关着,真真是b尼姑庵都清静。”

    闻言,书玉疑惑道:“大姐姐竟是看不开?”

    话落,才觉自己失言,得此境遇,又岂是一般人能想开的,又想起那曾与大姐姐山盟海誓的王家二哥儿,有心想问,可又想着,若是那王家二哥儿当真来寻过长姐,她又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