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说话声音并不大,可仍然叫他们中耳朵尖的人听见了,顿时脸色一变,其中一个走近她们桌,伸脚踩上薛苒坐的的长凳的一头,他本来很不高兴,阴沉沉得想要踢翻凳子,谁知打量了两人的相貌后,却转头大笑着向他的同伴们道,“你们看这俩小子,长得跟娘儿们似的,莫不是个兔儿爷吧?”

    这话若得他们笑得更放肆了。

    薛瑾没听太懂,于是回头不解的问旁人什么是兔儿爷。

    还不等人说话,薛苒先说话了,“想也不是什么好话!”

    话还没说完,薛苒就动上手了,她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好忍耐心,高兴了就笑,怒了就骂,仗着自己还有点身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调戏上一番的。

    薛苒忽地起身,踩她凳子另一头的人立失平衡,再加上被薛苒用力的踢了一脚,立刻“啊”地一声向后翻去倒地。

    酒肆里顿时乱作一团,薛苒抽出马鞭,甩得虎虎生风,薛瑾就瞅准了机会,跟个兔子似的跳出了混战圈。

    占了便宜就得立马跑,薛苒根据自己的实力迅速调整策略,虽然下一刻就不慎挨了一下子,很没脸面的摔到了酒肆门外。

    “走!”薛苒匆忙起身,都来不及喊痛,正要拉着薛瑾逃的时候,眼前忽然多出一队官兵来,堵住了路。

    为首的两人骑着高马,身着铠甲,瞧着突如其来的拦路人。

    薛瑾立刻告状,“这里有人打架,欺负百姓,还把人家的店给砸了!官差大哥们,你们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薛瑾说得起劲,结果顺势还演上了,作势委屈巴拉的手一甩,就抹起了眼泪。

    那几个闹事的人冲出来,才发现不对劲,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一见到来人,突然立刻就怂了,慌忙跪下去行礼,“参见裕王殿下,斛律将军。”

    裕王殿下,也就是虞远之,领右军,拜尚书令。

    这都什么运气,打个架也能碰到殿下将军什么的,薛瑾很是高兴,这下不用再担心了,总不至于光天化日之下,结果要治她的罪吧。于是立刻拉着薛苒行礼。

    薛苒却忍不住叹气,她跟姓虞的是过不去了么。

    场面顿时安静下来,静得有些可怕,只有斛律将军叹着气,低声向虞远之解释,“这几个人是巡城营的人,刚入不久,都是各世家里的公子哥儿,可能还不太了解您定下的规矩。”

    虞远之终于开口了,“那就自己回去领二十军棍,如若不服,领完军棍,就去退了军籍。”

    跪着的几个人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应道,“领命。”

    虞远之点了点头,道,“去吧。”

    等这几个人离去,虞远之又下了马来,

    “二位免礼,起来说话吧。二位今日平白遭了这些麻烦,可有受伤?”

    薛苒瞅了一眼薛瑾,得,这会子居然还能发上呆,于是只好说,“我们倒是没受什么伤,今天我们也不曾吃亏,就是他们若不改正,明日就不知是谁受伤了。”

    薛苒说得不太客气,虞远之却依然没有脾气,只是很客气的微笑道,“巡城营治下不严,我已经处罚他们,还望二位不要再介意。”

    薛瑾看起来笑得有点傻,瞧着虞远之走过来,她眼睛都快直了。虞远之身上充满着的,是一股军旅之人的阳刚气息,他的相貌举止却又使得这种气息没那么冲,优雅,却又使人捉摸不透。

    薛苒用胳膊肘撞了撞晓瑾,薛瑾猛然回过神来,呵呵笑着忙罢手,“不介意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