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央禧会怕得要死,谢恩却静静等在原地,直到他本来还带着笑意的漂亮脸蛋一点一点得变白,倒映在原木地板上的影子也有些颤抖时,才悠悠出声。

    “你又出去了?”

    “我”

    他下意识地就想辩解出声,却被谢恩的手势阻止了,只能微微低下头,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看着那双皮鞋走到他面前,然后又绕到他身后。

    央禧刚想向前挪几步,就被人从后面反拧住,那人的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冷淡至极,却又带着些隐秘的情欲味道,他神智昏沉,无来由地心里便生起了种畏惧感,空气仿佛都凝固在这沉闷的夜色中,有点呼吸不过来。

    “谁带你出去的?”院长的声音离得很近。

    央禧艰难地开口:“克劳斯。”

    “说了让你离他远点,”谢恩的视线掠过他带着红痕的手臂,“你答应他什么了?”

    “就拍几张照片。”

    “嗯,”手覆上他黑发下的脖颈,带着些暧昧色情的动作又仿佛是在宣告主权,敏感的地方被人爱抚,央禧压抑住陡然剧烈的呼吸,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却不敢动,“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勉强笑了笑。

    见谢恩准备说些什么,央禧赶在他之前开口:“院长我觉得,我应该可以拿回那份继承权。”

    谢恩不置可否地问:“为什么?”

    “今天遇到我继父了,”他犹豫了下,把口袋里的录音笔拿了出来,“他的继承权很快就会被剥夺,所以放我走吧。”

    身后的嗓音还是一贯的冷静醇厚:“不行。”

    央禧挫败地嗯了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约感觉到谢恩在压抑着什么情绪,像是浓烈的控制欲或者独占欲,如潮水般铺天盖地涌来,他有点招架不住。

    “我记得前几年才通过一条法例。”

    “我知道,”央禧不情不愿地垂下浓稠的睫毛,皎月在他脸上打下蝴蝶般不断颤抖的阴影,“监护人法案我无所谓,你愿意做我的监护人吗,院长?”

    他说这话时的样子极其纯情,配合着他浓艳的五官,有一种又纯又欲的错觉,不自觉地便勾引人心,谢恩眸色深沉地点燃了根烟,咬着烟头从后面将他有些松垮的衣服一颗一颗扣上扣子,才说:“除了我,你还有其他人可以找?”

    “规定说,监护人必须要有心理医生的资格执照”央禧有些慌乱地抬起带红的眼皮看了他一眼,“所以,我只有你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来种极其巨大的诱惑,漂亮的美人除了你以外别无所依,不管你做下任何决定,都可以左右他的思想和人生,掌控的滋味足以满足雄性与生俱来的征服欲,下流得引人犯罪。

    谢恩系上最后一刻扣子,淡淡道:“这是你说的。”

    “嗯。”

    “不要再有下一次了,”谢恩的声音风轻云淡的,却让人下意识地内心战栗,“你知道前额叶切除手术吧,轻轻拿根锤子从你的眼皮里刺进去,在你的头骨上开一个口子,然后再完全摧毁那里的精神纤维组织虽然我不喜欢那种做法,但它确实可以让患者变得更加顺从,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