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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盘在手上的蛇放回养蛇的器皿中,沈丛澈还吩咐家丁拿蚂蚱来喂蛇。

    留下了吃食,璇珠将食盒挎在手臂上就准备走,谁料沈丛澈忽的大步从后头追了上来,“正巧我要出门一趟,顺路一道吧。”

    不,我并不想和你一道,谢谢。

    凉风过时,闻见他身上那淡淡的香气。

    璇珠偏过头便对上那双阴翳的眼眸,那拒绝的话语到了唇边又生生咽下,启唇吐出两个字:“也……也好。”

    气氛尬到了极致。

    大抵也是璇珠一人觉得尬,白如葱段的手紧捏着食盒的提手,或许还沉浸在方才的恐惧里没缓过来,手心尽是冷汗。

    她悄悄偏头偷瞄身旁的人一眼,试着找话题缓解气氛:“你怎么……不骑马了?”

    沈丛澈垂眸瞥她,冷哼道:“我就非得要骑马?”

    这是什么绝世杠精?

    问一下都不行?

    璇珠被他噎了一下,可又不敢杠他,老半天才回神连忙摆手解释,“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在,他的目光并未在她这停留太久,“偶尔走走路也挺好。”

    毕竟今日是休沐的日子,西厂那边没什么事情也用不着他出马,他倒是落得个清闲。

    “嗯嗯,对的,你说的也有道理。”

    此话终结,以璇珠一句敷衍的话结尾,就是陷入了无尽的尴尬和沉默寂静里。

    甚至连呼吸都觉得窒息得很,稍稍侧头偷瞄他一眼,他神情自若甚至轻轻吹起了口哨,背在身后的双手手指还一勾一动地打起了节拍。

    觉得尴尬的人果然只有她一人。

    行于街上,街市喧嚣,街道两侧摊贩叫卖声不断。脑上春阳稍比昨日柔和了些,迎面刮来的风也带着几分凉意,大抵是想下雨了。

    而就在这时,左胳膊忽然被沈丛澈拽了一把,那只手就如同铁爪那般牢牢钳在她胳膊肘上,好似要将人的骨头生生捏碎。

    没料到的是,这恶俗的剧情发展。

    事发突然她在那股蛮劲儿拉扯中猛地回头,这一回头就撞入了一个宽阔的胸膛,额头重重砸在他胸膛上,就好似撞了块铁板,额头撞得生疼。

    淡香沁入鼻腔,像雨后的在院中嗅到叫不出名字的花香气。

    璇珠撞得七荤八素两眼昏花,红唇微涨还未来得及发出惊呼,一匹黑马从身侧呼哧而过,只听见那踏踏的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