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傆压低了声音,语气轻描淡写的像是在问韩微是否有心情写几个字。

    韩微脊背却瞬间僵硬了起来,她被完全笼罩在楼傆的身型之下,眼前投下一大片阴影,鼻息间出现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男性气息。

    她被热气熏蒸后的粉嫩脸颊,显得更有血色了些,甚至就连那精致的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

    淡淡的龙涎香在鼻尖萦绕,韩微十几年来第一次与男人如此接近,本就紧张的她心跳得更快了。

    她甚至能听到从自个儿胸腔里传来的扑通扑通声。

    韩微稍稍偏头,与楼傆拉开一点距离。

    哪知这点小动作还未来得及做完,韩微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楼傆揽着腰扯了回来。

    俩人之间的距离更近。

    隔着双方衣衫,韩微甚至能感觉到楼傆胸膛的不同寻常的热度。

    她上半个身子都被压倒在红木桌案上,满头乌发散落,打湿了纸张。

    感受着身后桌案的清凉,韩微咬了咬嘴唇,脸上红晕散去,轻声道:“圣上若是不嫌弃,嫔妾就献丑了。”

    写字与姓名,这两者毫无可比性。

    楼傆看了眼她已恢复如常的面色,冷淡地松开手,拉开了拉开俩人距离。

    身上那股强烈的压迫感消失,韩微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取笔蘸了自己刚磨好的墨,抽了张空白经纸,在上方写了几个字。

    楼傆见她面色沉静认真,以为这人也还算懂事。

    哪知看了一眼韩微笔下的那几个“狗爬式”的字样,他这才发觉是自己想多了。

    韩微:“嫔妾字样丑陋,怕是脏了圣上的眼,请圣上恕罪。”

    楼傆扯了扯嘴角,笑容充满了威胁意味:“你当朕是什么?”

    他坐回椅子上,手指轻点着扶手:“朕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韩微咬牙,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海浪冲上岸的鱼,扑腾着尾巴还想濒死挣扎一番。

    哪知道她眼角无意间一瞥,竟瞥到桌角圣上刚放下的那张经纸,纸张上写着好些字。

    上面足足有三四个字样,每个字都重复了好些遍,仿佛是三四个人在同一张纸上练的字。

    韩微瞳孔骤缩,不由地攥紧了手里的毛笔。

    楼傆见她变了眼色,那在自己面前想尽力维持冷静的脸添了其他情绪,心情不由地愉悦了不少。

    就像是追杀小白兔的大灰狼,发现小白兔东躲西藏,自以为遮掩地很好,却不知道自己随意一跳,就跳入了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