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可以租,一百贝就够了。毕竟通过考试后,军队会给你派马。”
大小姐慷慨地摆了摆手,“帮我绣好三幅闺中绣图,赏你六十。剩下的四十,你可以用你的头发抵。”
戚不摇伸手在头上比划了一下,“要剪到这么短,然后,等对面那匹母马生了马驹,她就借给你了。你可以摸一下她的肚子,她叫野火。”
……
一股猪屎味。
威不摇盯着左科粘着马草料的头发,把手里的花掷在地上,踩了满脚的汁水。
就这干草一样的头发,怎么能让礼亲王家的大世子,夸生得漂亮呢?
礼亲王携大世子,来西北地私访那日,戚家大小姐穿着月影银丝纱裙,叉着紫金花发善,还第一次抹了胭脂。
可大世子却只谦和的对她施礼,好像她的美,只做到了合乎礼数,但并不使人生叹。
于是,戚不摇就割下了被大世子夸作像绸子一样漂亮的左科的头发,扔进炭火里烧了。
虽然她并不倾心于那个书呆子世子。
她喜欢的,是雪山平侧大宅中的少年——先帝同母妹妹静和公主,与护城大将军鹿秉的独孙儿。
因自幼丧父,而被圣上垂怜,封为藩王的鹿鸣。
戚不摇自七岁得了月光,便爱慕着他。
她想不出,除了那个像水一样柔弱漂亮的少年外,还有谁配得上用那么漂亮的飞马,作为缔结姻缘的见证。
除非是去做太子妃,不然我只想嫁他。
戚不摇满怀憧憬。
……
鹿鸣也要骑着他的黑马日食,去参加三个月后的飞骑征试。
戚不摇准备在征试前,把闺中刺绣送给他。
等他得到飞骑资格时,就可以直接向威家提亲了。
而小伴侍,此刻正顶着一头削短的头发,快活地在后山奔跑。
她幻想着,自己骑在野火背上,像一支箭一样跃出去,跃出她睡了十二年的小床,跃出豁大的戚府,跃到雪山外的草原上。
她会在草皮上打滚,想象自己是一只兔子。
每天在啄木鸟的敲击中醒来,像归置旧主的衣衫一样,为自己穿上软甲,提着短枪,跨上飞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