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11:25

    车里很暖和,陈迦南很快睡着了。

    通往河谷分区的公路一直都有些颠簸,沈适开的很慢,慢到你骑一辆自行车都比他开的快。要是搁在京阳(网络版是北京,纸质书改为京阳),被那几个混蛋看到,大概又会笑说,三哥,鬼附身啦?

    沈适想着,不免摇头失笑。

    不知道怎么就记起一些小事,那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晚上有个推不掉的饭局,喝了一点小酒,去了金厦六楼小坐。

    女人打趣:“今儿什么风把沈先生吹来了?”

    他喝着淡淡的茶,说:“别开我玩笑了,洒姐。”

    沈适很少这样一本正经的样子叫,女人不由得愣了一下,还有些不习惯,便干干笑了一声,道:“还以为你都把我这名忘了。”

    “怎么会。”他说。

    “空窗期太久?”

    沈适摇着茶水的动作顿住,抬眸。

    “据我所知,你都两三年身边没人跟着了,从前的那个傅小姐不都谈婚论嫁了吗,怎么回事?”

    沈适笑了声,没说话。

    “我可是知道人家现在跟了一个高官,你见一面都要客客气气的。”女人忽地弯下腰,看着沈适,轻声道,“不会是你送上去的吧?”

    沈适:“我没那个本事。”

    女人站直了,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亲耳听到,我还真不相信这话是你说的。上一周那个傅小姐还来我这买了好几件奢侈品,可都是大手笔,说,你到底给了多少分手费?”

    沈适笑笑,接着喝茶。

    女人看他不语,又道:“现在想想,好像你带来这的女人,只有一个是挺直了腰板倔强极了的。”

    沈适闻声,笑意收起。

    “还是被你弄丢了。”

    沈适将茶杯放在桌上。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要是还放不下可以去找她,人一辈子就活几十年,你都三十七了。”女人叹气般道,“沈三儿,我原以为这些困得住别人的伦常是困不住你的。”

    沈适苦笑:“洒姐,我不过也是个普通人。”

    一双眼一颗心,有七情六欲。

    窗外的雨打在挡风玻璃上,沈适打开雨刷,在那一起一伏中,偏头看了车里的人一眼,目光霎时变得柔和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