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珽头发还滴着水,湿漉漉地耷下来。苏徊意脸上被甩了几滴,凉凉的,他倒退两步,“三哥怎么来了?”

    “刚洗完澡,来找你啊。”苏珽狭长的眼被额发半遮着,狡黠玩味,“要不你帮三哥吹个头?”

    苏徊意就撅起嘴皮子远远地给人呼了一下。

    苏珽的额发被呼得一耷拉,“……”他眼睛眯了起来,“用吹风吹,或者用毛巾擦都可以,三哥不挑剔。”

    苏徊意惦记着苏持的警醒,“兄弟授受不亲,我可以帮三哥找个电吹风。”

    苏珽忽然支起胳膊,倾身凑近了些。

    两人正站在门厅间,空间逼仄,头顶只有一小盏装饰灯,苏徊意脚跟抵在了置物柜边缘,苏珽一只胳膊搭在柜子上,拦住了他靠近客厅的一侧。

    “可我怎么觉得,你跟大哥就很亲近呢?”苏珽盯着他的眼睛。

    苏徊意看见一颗水珠顺着苏珽的眉心滑落下鼻梁。这句话一如既往地充满捉弄,但仔细琢磨还夹杂着探寻的意味。

    苏徊意微微仰头,“我每天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大哥。”

    苏珽莫名涌上一种熟悉的既视感。

    苏徊意,“这就是雏鸟情节。”

    苏珽,“………”果然。

    两人近距离地相对站立着,浴室门突然传来“咔哒”一声。

    门开,苏持肩上搭着浴巾走出来,苏珽背对着浴室的方向,听到声响他撑起身来缓缓回头。与此同时苏持也看了过来,在扫过两人的姿势后,面色一沉抬步走近。

    苏徊意顿时吓得胡言乱语,“是这样的我看今天天气不错适合跳一支梦幻华尔兹……”

    “老三。”

    沉冷的语调打断了他的瞎编乱造。苏徊意这才发现苏持也没擦干头发,狭小的门厅空间一下站进三个男人,空气都变得滞缓起来。

    苏珽站直了身子。

    “跟我过来。”苏持对他丢下一句,随后调头走向自己的卧室。

    苏珽轻轻啧了一声,转身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门厅间的空气再度恢复流动,苏徊意终于松懈下来,缩回沙发瘫成一团猫饼。

    吓…吓死他了!还以为又要被冤死了。

    卧室内,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苏持发梢的水珠落在毛巾上,晕开一团团水渍,有些沾到了他肩头,衣料也被打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