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提他。我只想让爹爹快些回来。”祁盏道。

    许苒筠叹气:“我曾以为,你是公主,至少会自在些,如今看来,天底下女人都是一样的,一样不能掌控自己的命。”

    “是呀。各有各的苦法。”祁盏跟着道。许苒筠略心疼地对祁盏道:“妹妹啊,你到底就是因这个,这个质子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不值得的”她心中已认定风离胥是经常同她动手。

    “不是的。”祁盏摇头,眼中含着温柔暖意。“姐姐,他对我不是只一个低贱的质子我从小便活在这世间最为暗潮涌动,危险诡谲的地方活着,我为了活命必须摒弃一切。故而我这种人不配得到幸福,我看不到一丝光亮。到如今,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只有哥哥,和他了。”

    许苒筠似是听懂了,她望着祁盏,轻轻握着她的手。

    祁盏起身道:“苒筠姐姐快回去歇息吧,起风了。”她目光越过了许苒筠。

    “我陪着你。”

    “那边”祁盏眯起眼,“可是管家?”

    “哎,是管家。”许苒筠点头。祁盏道:“管家为何跌跌撞撞的?”她看一棠背影走路姿势别扭。

    许苒筠回道:“想是操劳了些吧?”

    “嗯,府里的事务繁杂,我这几日病着,也不便处理这些事情。是操劳到一棠先生了吧。”祁盏笑着。

    待左冷吟走罢,细想想还是觉得不对,想来自己调配的药都被祁盏倒了,怎么好的如此之快。边想边走到了厨房,望见了祁盏房中的丫鬟正在倒药渣。

    “啊,这可是落霄洲的药?”

    丫鬟连忙道:“不是的,这是我们殿下让林姨娘喝的安胎药。殿下的药渣子早就倒掉了。”

    “那可是你煎熬的药?”左冷吟问。

    丫鬟点头,“是奴婢和穗儿姐姐。”

    “那你可还揣着方子?”

    “是揣着的,但药是穗儿姐姐熬的。”

    那丫鬟从衣袖里把方子掏了出来递给他。左冷吟看了看,果然是自己留下的方子。

    “嗯”他这才点头。兴许是祁盏的伤好得快,就是因体内有蛊。

    “呼——————”一棠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吓了屋内人一跳。左冷吟连忙上去扶,“你这是怎么了?!”

    “快,给我想个灵丹妙药”一棠脚都软了。左冷吟架起他往外走,“这是怎么了?”他也不敢让一棠在人多的地方停留。一棠凑近他道:“我方才进宫杀了那个宫女,就是咱们胁迫说谎的那个”两人坐在竹林中休息。

    “什么?阿胥知道么?”

    “他指使我这么做的,他说宗南初太厉害,定是能找到破绽,让我先杀了宫女佯装出畏罪自戕的样子但我还是晚了一步被方玄剑发现了额,方玄剑打了我一下,如今我已能逃回来已经是九死一生了”一棠痛不堪言。

    左冷吟道:“但你这伤不轻,现下得是静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