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区别？”
她喏喏重复着姜鹤天的话，下意识摇着头。怎么会完全一样呢？阿鹤在她心中，和舅舅一样重要，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比得上她。
她小心翼翼试探着搂住姜鹤天的腰，嗫嚅道：“阿鹤，是不是我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惹你生气了？那我、我肯定不是故意的……”
姜鹤天没有拒绝她的拥抱，但也没有回应。她低头看着夏宁宁，淡淡问了一句：“诗莲和你谈论她的名字时，你为什么要握住她的手？”
“那是因为——”她期期艾艾地解释，“诗莲的母亲是……我怕她会因为这个缘故自暴自弃，就想着安慰她一下。”
“那她问你，要不要过去找我时，你为什么不来？”
“因为……”夏宁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因为我怕诗莲多想，觉得我离开是因为嫌弃她的出身，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失去一个朋友。”
“呵，朋友。”姜鹤天深深呼气，闭上眼睛，似乎对这句回答心寒到极点，而夏宁宁也一直不敢抬头，害怕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一开始，她只是因为姜鹤天对诗莲的态度变得亲密而心酸，耍了下小性子，没想过她们之间的关系会僵成这样。
“她是你的朋友，那我是什么？”
姜鹤天露出无助的表情，眼神中满是幽怨。在磐宁县的那个夜晚，她以为宁宁已经和她互通心意，两人都认定对方为彼此的唯一，她以为自己抓住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可到头来，那也只是对方随意说出口的场面话而已。
“宁宁……对于你来说，朋友就是如此廉价的词语么？是不是除了诗莲，以后你还会有第三个，第四个，甚至是无数个朋友？”
她退后一步，挣开夏宁宁的手臂，“而我只是因为来得早，侥幸被你当成最亲密的那一个，是么？”
“不，阿鹤，不是你想的那样！”夏宁宁隐隐感觉哪里不对，但姜鹤天的态度如此激烈，让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顺着她的话一点点解释。
可是，夏宁宁心里明白，朋友本来就不是唯一的。诗莲和阿鹤都是她的朋友，两人谁也无法代替谁，更不应该按照先来后到排什么名次。
如果说自己那时感到生气委屈，只是因为有些嫉妒，那阿鹤这般伤心，又是为何呢？
夏宁宁觉得心里有什么答案要破土而出，但她尚不懂得这种心情究竟代表何种意义，所以面对着姜鹤天，自然更是说不出口。
姜鹤天便也当她默认，随后彻底放弃追问，只是神情落寞、双眼空洞地望向远方。
她站在离夏宁宁几步之外的距离，手却依旧稳稳地撑着伞。哪怕知道对方是个多情又无情的浪荡子，哪怕自己半边身体都淋湿，她也不舍得让雨碰到宁宁一根头发。
毕竟早在客船上的那晚，当宁宁飞扑进她的怀中时，她就明白，自己这一生都要输在宁宁手中了。
“你们……”
诗莲撑着伞从空中落下，看见雨中各自沉默的两人，有些意外。她还以为自己回来后，就能看到两人和谐亲密地站在一起，看来这次真是闹翻了。
不过理由到底是什么呢？她啧了一声，也没心思管那么多，直接对夏宁宁道：“宁宁，我刚刚路过城门口的驿站，似乎听到你的名字。要不要去看看？”
“驿站吗？”她魂不守舍地点点头，“好，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