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果不其然挨了一顿打。
这次他爸下手特别狠，打得他晚上只能趴在床上睡觉。他怀疑，今天他爸之所以还会给他留一口气，是因为还对他抱有考上北大清华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爸怎么就不死心呢？
趴在床上，越想越委屈，他给前桌发信息抱怨：“白堂，我感觉自己老可怜了，世界上没人比我更可怜了，差点就惨死在亲爸的棍下。”
白堂秒回：“今天是差点，后天考完，你岂不是必死无疑？”
损友，连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说。
楚庭愤愤摔了手机，趴了会，还是睡不着，又想起艳情段子来，不知道顾准看了这本，是不是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想到顾准红着脸又羞又怒，偏又无可发泄的模样，他乐极了，抱着被子直打滚。
字多难啃，他以前都懒得看，今天却他特别想看看这本里写了什么，倒不是有多好奇那些艳情段子，主要是想知道顾准会羞耻到什么地步。
他点进链接……
十分钟后，白堂收到了他的信息。
“我知道谁比我惨了。”
“谁？”
“现在的我，永远比过去的我，更惨！我大概没脸见人了，不不不，我都没脸活下去了。”
“出什么事了？”
他没脸直说，努力措辞：“大概就是我把自己的试卷贴的满世界都是。”
楚庭这个人，对于学习，是一点也不努力，名副其实的学渣，但是他这人要面子，他可以是学渣，但你不能说他是学渣。
个位数得分的试卷被全世界的人看见，对于楚庭来说，是绝对接受不了的酷刑。能跟这等酷刑对等的事，彻底把白堂好奇心给激起来了。
楚庭没脸说，嗷嗷惨叫一通就隐身了。
第二天，白堂一直惦记着这事，想要抓住楚庭问个清楚。楚庭却迟迟不来，直到班主任的课，逃不过去了，这才捂着口罩、戴着鸭舌帽，从后门蹑手蹑脚地溜进来了。
坐到位置上，不先看老师，反而先拿眼神去偷偷瞄顾准。第五排的顾准似乎接收到了楚庭的目光，默契回头，两道目光相撞，平时耀武耀威的楚庭，像是受了多大的惊吓，居然瞬间缩回目光，低头装作看书。
他这般异常做派，惹得对什么事都淡然处之的顾准，勾起了嘴角。
白堂看看这位，再看看那位，心中豁然开朗。
中午，他直截了当问楚庭：“你是不是看过你和顾准的同人了？”
楚庭当时在吃土豆牛腩，闻言，吓得被一大块牛肉噎到，扶着桌子咳了好久，眼泪都给咳出来了。等他再次坐好，泪眼汪汪地看着白堂，小模样贼可怜，后者都有些不忍心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