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打开,一阵疾风裹着一个人影匆匆袭了过来。

    室内自然掀起了一阵喧嚣得声响,没一会儿,那声响便渐渐平息下去。

    晏伐檀和顶着“太玄药王”名号莫名其妙办成男相前来得玄清明早就是相顾无语,两盅金银茶盏渐渐凉却,针锋似地茶尖在盏里打着旋儿,漂起,又落下。玄清明就手提盏,咂摸了一口。眉毛微蹙,复而一本正经:

    “冒昧,有黄糖么?”

    刘管家在一旁悄悄抹着汗,闻声一怔。又瞧瞧晏伐檀地脸色,末了弯了腰,关候道:

    “大人要黄糖作什么?奴才现在给您取去?”

    玄清明又砸吧几下嘴,颇为大方地摆摆手。正欲言些什么,又教屋里匆匆袭过来地一阵风打断了。

    “晏…主子。”

    谢我存回了院里挑了身干净地干衣换上了,步履未歇,等了个时机进了房里地时候已是日上三杆地大亮天儿了。

    谢我存略过客位上那个略带惊讶地人,径直走向端坐在主位上地晏伐檀,熟练地端起那杯未动被过地茶盏,压低了声音道

    “主子胃不好,我给主子换杯热水。”

    晏伐檀端起扇子抖了抖,应了一声。谢我存便缓缓转了身,这才有机会朝玄清明挤挤眼。

    堂下地人却丝毫没明白她地用意,一声惊呼呼之欲出。

    “主子?!谢我…”

    谢我存拼了命地眨眼睛,眉毛都皱痛了。那人才反应过来,原本指向她地手在空中绕了个弯儿搭回了膝上。

    玄清明拍着胸口,干呵呵笑几声,偷偷睨了堂上那人一眼。

    晏伐檀对她刚刚地低声呼唤呈现出一副事不关己地模样,自顾自地掀了自己的破扇儿,一下一下的在桌面上叩着,连带着那青瓷瓶盏都连带着抖三抖。

    瞧着是专心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心思并没有放到刚才唐突的口气上。

    谢我存暗暗步到她身旁,佯装一副附身去接她茶盏的模样。

    “你怎么来了他——”

    声音是被拼命压低了的,说过寥寥数字,谢我存只觉快要没气儿了,便朝堂上那位主努努嘴。玄清明这便了然于心了,会意道

    “放心,我之前一直在太玄待着,他没见过我。”

    谢我存悬着的心这才落下。这师爷夫人曾跟师爷闹别扭,一气之下回了娘家住了些日子,直到她上任才给请回来。想来晏伐檀也是无心去管别人家鸡毛蒜皮的家事的,故而未见过玄清明也是情有可缘。

    她又实在不明白玄清明来这何故,直到瞥见她腰间挂着的那个绣着小小麒麟的锦囊,这才心下一谔,回忆过来他们曾经在府里头的对话。

    那日玄清明连着灌了数杯青梅佳酿,絮絮叨叨的对她说了好些验他身子的法子,听的谢我存着实一头雾水,只顾惦记碗里那几筷子好肉。现在想来,着实有些后悔,竟为了些吃食,跟不上了那人的脚步,在她将要布下或是已然布下的局里无法设身处地的为自己好好想一想,反而有了固步自封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