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源皇帝来势汹汹,老实说,我也不懂他为何一定要攻打我国,若论利益,南赵国地价值要远大于我国,毕竟我国地处北方,气候寒冷,而且兵强马壮,攻打起来十分费力,自开国起,经历的许多场战事,都是因为天寒敌军将士受不了北境的严寒,饥寒交迫下,自己便先受不了撤军了。”

    凌霄在里衣外穿上了软猬甲,又被人服侍着继续穿着最外层的黄金甲,配上宝剑,以及头盔。

    他在侍仆的簇拥中,又对浅溪道,“更何况北垣又远不如南国富庶,他这一战即便是赢了,也得不到多大的利益,他新帝登位,不休养生息反倒大兴战事,如此逆行倒施,实在不是仁君所为。”

    虽然元澧的为人他也不甚清楚,但他总觉得元澧并不是那种昏庸莽撞的君主。

    或许这里面是有什么原因,也说不准。

    凌霄一边思索着,不禁又想起了曾经那个逃到了北垣的元澧的未婚妻。

    该不会又是因为她?

    若真如此,为了一个女人,元澧还真是一个情种。

    “那听你这么一说,这东源皇帝还真是一个神经病。”

    浅溪气喘吁吁地给他打点好了所有行囊,不禁又转过身来,去到他的面前不甚开心地说道,“他自己爱打仗不好好过日子,还不叫别人安生,真是个煞星。”

    而且一打仗必定要血流成河,死多少人啊,真是作孽。

    浅溪不禁又可怜起那些无辜的士兵与平民,本来国家就是要庇护百姓的,可是摊上东源新帝这样不负责任,穷兵黩武的君主,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唉,这战事一起,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她正伸手为他整理衣领,却听他又叹息一声道,“这回他应该是来真的,可不会再像上次交战时那样可笑地撤军了,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京。”

    战争一但打起来,就是持续三五年都是有可能的,如果元澧的目的就是奔着灭北垣来的,那他也势必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胜败难料,论国力其实北垣与东源不相上下,若是前些年,面对还没有吞并西烟的东源国,他还有些把握能够战胜他,毕竟那时候的东源对比北垣,还是处于弱势的,但今非昔比,还没打起来,他就已经料想到了即将到来的战争,将是多么吃力。

    他这一去,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

    不知怎么,凌霄总有一种预感,自己与元澧这对宿敌,在接下来的战事里,总得死一个才能彻底有个了结。

    “凌霄,我感觉有些舍不得你。”

    她歪头看着他,此刻内心很复杂,百感交集。

    他这还没走,自己就好像已经很想念他了。

    “浅浅,我也舍不得你。”

    他摸了摸她的小脸,同样目光不舍地望着她道。

    “……不然,这次出征,你便随我一起走吧!”

    他心里挣扎纠结了许久,这才最终下决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