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晌午,萧定慷从书房出来,正遇见往梼芳居而来的唐釉。

    她快走两步上前,轻拽住他的袖摆,“夫君?”

    萧定慷无所谓的“嗯”了一声,两人前后跨进屋门,他伸手拂开她胳膊,随口问:“又有何事?”

    唐釉眨了眨眼,回身探出头唤了声“海棠?”

    很快,海棠手里捧着一个托盘进来,给他们二人请安,“少爷,姑娘安!”

    唐釉走过去,伸手撩开托盘上的帕子,底下赫然是两件崭新的袍子。

    她拎起来拿给萧定慷,“夫君,瞧瞧对我这手艺可中意?”

    两件袍子均是淡色的窄袖长服,质地纤滑柔顺,上面用银线细细勾勒出纹路,低领盘扣,华丽却内敛。

    萧定慷探手接过,垂眸扫了眼,衣袍针脚细密,袖摆处缝着暗扣,领口样式别致,可见用心。

    他斜睨了唐釉一眼,却见她站在不远处,仰着笑盈盈的小脸,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这女人与大邑普通闺阁小姐不同,她妩媚、大胆、脸皮厚,更能做的一手好菜,如今她把心思都花在自己身上,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处处妥帖,譬如这件衣服就很合他心意。

    萧定慷轻咳了一声,罕见的说了句好话,连声音比往常柔和了几分,“费心了。”

    唐釉弯着眼睛笑起来,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她转了一圈侧倒在他腿上,细白的双臂环住了他脖子,水眸似溢满了情谊,轻声回他:“并没有觉得辛苦,能给夫君做衣裳,妾身只觉万分甜蜜!”

    萧定慷突觉得心跳似比往常快了几分,他喉结动了动,转开眸子不与她对视。

    视线却不经意落到了她腰间的玉佩上,双眸瞬间眯起。

    他挑起这块玉佩,攥在手里仔细打量片刻。

    只见玉佩通体洁白细腻,上面雕刻着双鱼细水的纹路,触手温润。

    这块玉佩他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他明面上的兄长——萧定奕的随身配饰。但,怎么回挂在她身上?

    萧定慷思绪回转间就已经有了答案,男人贴身的配饰出现在女人身上,除了私情,还能有什么?

    他咬了咬牙根,心里猛的窜起一股邪火,压都压不住。

    他伸手捏住唐釉的下颌,迫她低下头,盯着她诧异的杏眸,将手里攥着的玉佩举起,缓声问:“这块玉佩哪里来的?”

    他这声音虽缓,却冷的像是淬了冰,让唐釉瞬间觉得浑身汗毛倒竖。

    丫的狗男人又想找事儿了?带块玉佩还哪里来的?当然是买来的,难不成还能是她偷的么?

    唐釉差点当场翻个白眼,她撅了撅嘴,“是那天在邵氏宝堂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