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发现谢钱浅的心情基本上和食欲直接挂钩,当她吃饱喝足后,非常愉悦地洗澡睡觉了,至于为什么挖了一个多小时的坑?她似乎又当没事一样再也没有提及。

    本来沈致以为她闹闹小脾气也就过去了,那坑回头再让人填上便是,谁料第二天一大早谢钱浅刚起床又跑到那个坑边开始接着挖了,这行径已经不止顾磊一个人觉得诡异了。

    顾淼非常诧异地问沈致:“老大,钱多到底在挖什么?”他甚至都怀疑钱多难道用什么非常手法探到地下有啥值钱的东西了?

    沈致坐在廊中的躺椅上吹着小风,掠了她一眼说道:“拿瓶驱蚊水给她,让她挖吧,别把房子拆了就行。”

    顾淼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跟在老大身边这么多年,自然清楚沈致是个十分整洁的人,看不得眼皮子底下的东西杂乱无章,所以他的庭院和屋中都常年保持着应有周整、简洁,当然也很单调,顾磊刚住进一间堂时,想在院中按个木桩都被老大嫌弃,现在钱多都把他院子挖成这样了,他居然还能继续纵容她,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所以当他回屋的时候,顾磊顺带问了他一句:“老大有说钱多在挖什么吗?”

    “没,就说让她挖,估计是闲的。”

    “……”这姑娘闲起来兴趣爱好都如此另类。

    于是几人便没阻止她,毕竟人各有志嘛,既然小猪佩奇喜欢跳坑,那保不齐就有人喜欢挖坑。

    谢钱浅今天十分卖力,中午吃了三大碗饭,下午又接着挖,大热天的也不怕晒,经过她不懈的努力,坑终于被她挖到半个人深了。

    直到傍晚的时候,她终于不挖了,拎着一大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回来了。

    根号三跟在她后面乱扑腾,谢钱浅怕它捣乱,还把袋子挂到了高高的门梁上,这就导致顾磊和顾淼一进门难免就要擦着袋子而过。

    顾淼先进去的,本来都没有在意,直到脑门顶了下袋子突然感觉什么东西在动,回头望了眼直接叫了起来:“卧槽!”

    这一声把顾磊吓得不轻,正好停下脚步时袋子就在他眼前,里面有飞的,有爬的,还有几条那种黑色的不知名蠕动的虫子,差点就把顾磊中午吃的饭给吐出来,嚷道:“靠,钱多你搞什么?弄这么多虫子准备练蛊啊?”

    谢钱浅淡淡地飘了句:“别动,打算卖钱的。”

    “……”这做的都是什么买卖?

    谢钱浅第二天还真拿这袋虫子卖了个好价钱,回来的时候扛了几袋猪肉和牛肉,还跟他们说就是拿那些虫子换的。

    顾磊和顾淼被她这波操作弄得是心服口服,到底是怎样一个神人可以用几只虫子换来这么多猪牛肉?

    所以根号三整天跟着他们混,体格也越来越强健,谢钱浅近来再量它爪子时,竟然发现短短一个多月它爪子大了一倍,毛色也不似刚送来时那么杂乱无章,也许是伙食比较好,毛养得越来越顺亮,背毛渐渐呈现一种咖虎斑色,特别是那大尾巴上的披毛长得越来越粗长,犹如一把光顺的鸡毛毯子。

    下午的时候,如果谢钱浅坐在廊上看书背单词或者画画,根号三就趴在她身旁,偶有凉风习过,它的长毛微微拂动,那模样还有些威风凌凌的错觉。

    也许是近来看得多了,顾磊他们也不觉得它丑了,偶尔还想撸一把,奈何根号三是个十分捉摸不透的未成年公猫,它只会对谢钱浅展现出异常热情的一面,没事跳到她身上,拿脑袋蹭她,钻进她怀里,要多腻歪有多腻歪,对其他人都一副高冷的样子。

    可顾淼完全相信这只猫的智商足以抵得上一个半大的小孩,在养了一段时间后,它似乎已经搞清楚这个家谁才是老大,所以对待沈致时,虽然没有那么热情,但也会经常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守着他,有时候就这样瞪着一双眼睛看他一个多小时不带换姿势的。

    虽然沈致不知道它总是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他干嘛?有时候也会觉得奇怪,抬起头来看它,于是乎,谢钱浅近来经常会看见这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动,似乎都在思考什么深奥的问题,很是诡异。

    至于那个大坑,谢钱浅觉得既然挖了就不能浪费了,所以她也不知道从哪搞回来一根光秃秃细条条的树苗随意栽了进去,再把坑填上了。

    顾磊一度怀疑她拿回来的那根所谓的树苗,其实就是从哪里捡回的枯树枝,死得透透的那种。